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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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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

“不......”

溫嘉玉想說不要, 可又覺得這樣的自欺欺人在晏詞面前好像有些丟臉,臨了又改口,“我需要一點時間, 調整一下。”

她是相信晏詞那些話的,她也相信坦白過後, 爸媽跟江行不會怪她。

好吧, 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不確定。

大概是100裏面的1那個程度。

但是如今父母恩愛,家庭穩固, 這個1/100, 應該是很好化解的。

她只是需要一點時間,找到一個好的機會去說。

如今賀家的事解決,她沒有道理不走出來, 沒有道理緊抓著過去不放。

為什麽要因為這些爛人影響她的人生?她可是龍安溫家的小公主!

“慢慢來, 不著急。”

晏詞的臺階給得很及時,他收回手, 重新站至溫嘉玉身側, 彎著眼眸笑, “想我幫忙的話,也可以找我做交易。”

“才不呢。”溫嘉玉嘴角微微撅起, 說完又開始笑。

她知道他是順著給她臺階而已。

賀哲彥他們可以交給晏詞處理, 無所謂。家裏人不行,她不想晏詞介入太多。

一個是覆仇對象, 一個是她要守護的對象,不能相提並論。

晏詞現在之於她,是個很特別的存在。他知道她的全部秘密, 願意幫她,一定程度上可以說包容她。

如果他願意, 她覺得他們現在可以稱得上是最好的朋友。

不過溫嘉玉覺得,他好像沒有做朋友的打算,他們之間,更像她曾經隨口而說但被晏詞反覆使用的那三個字:自己人。

比起朋友,“自己人”這三字更貼切。

“你都知道我這麽多事了,是不是應該跟我說說你自己哦。”溫嘉玉覺得只有單方面被剝光,未免有點不公平。

她對他也應該要更了解一些,這樣萬一以後晏詞出了什麽事,她也可以第一時間幫到他。

“想聽什麽?”晏詞問。

溫嘉玉註意到晏詞蜷了蜷指尖,然後把手揣進大衣口袋,想起這人是常年被迫躺病床的病美人人設。

校內醫務室的暖氣一直開得很足,晏詞在這估計是冷到了。

溫嘉玉貼心地說:“下雪了有點冷,我們回去邊走邊說吧。”

“好。”剛轉頭,晏詞突然又說,“等等。”

他把手從還沒捂熱的口袋抽出,搓了兩下回暖,修長雪白的指尖輕指路口方向,眼神有些亮,“那家店的甜品好吃,還沒打烊,我們去看看。”

“好啊,讓我請你好不好。”溫嘉玉興高采烈地從她的小挎包掏出黑卡。

這跟數額無關,就是一種想要分享的心情。

再者,她這個卡是江行的副卡,她只要消費,江行就可以知道她的定位。

反正事情已經解決,也就沒必要再讓家人浪費人力找她和擔心了,不如她直接通知。

“好。”晏詞沒在這種小事上糾結。

事實證明,他在甜品種類的選擇上,也從不糾結。

“覆盆子香草慕斯撻、熔巖黑森林、香草卡仕達千層酥......”

兩人進入甜品店,晏詞只大概掃了一眼,就輕車熟路地用流利的外語對服務員報名稱。

看架勢像要把店內在售的甜品種類都打包一份。

“夠了夠了,太多你吃不完!”

溫嘉玉覺得還不阻止的話,回去鄒明軒會用眼神殺死她的。

兩人最終打包了八種甜品回去。

晏詞美其名曰他們一共四人,每人兩份不算多。

“你就編吧。”

事實上溫嘉玉知道鄒明軒從不吃甜食,黎明月不知道,反正她最多只吃一份。

那麽多出來的甜品進到誰的嘴裏,答案不言而喻。
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嗎?”晏詞笑瞇瞇地說,“這家甜品店的香草布丁,是我十歲那年剛來曼約時,吃過的最好吃的甜品。”

“也是我十一歲那年離開曼約福利院時,吃過的最好吃甜品。”

溫嘉玉腳步一滯,“你說什麽?”

私生子?真假少爺?

一瞬間,這些小說熱梗在溫嘉玉腦中快速過了一遍,很快又被她劃掉。

晏詞是實打實的晏家二少爺沒錯,系統的人物標識不可能會弄錯。

等等,她想到了那個“變異”的覺醒程度,莫非......

“跟你想的差不多。”晏詞聳了聳肩,沒什麽所謂地說,“也就是家族間的齟齬。”

“我哥你看過的,就是之前你在醫務室門口遇到的人。叫晏逸,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。”

這個溫嘉玉知道,系統給她看的原著,雖說劇情和人設崩得不要不要的,起碼家庭背景這一塊,還是大差不差的。

她現實裏也有一定地了解過。

晏詞父親晏燁霖的兩任妻子都是家族聯姻,第一任妻子姓簡,簡家倒臺後,晏父為了劃清界限迅速離婚,再娶。

第二任妻子,也就是晏詞的母親,姓邰。

邰家本家沒什麽勢力,晏家在那種情況下也不再尋求什麽強強聯合,只求明哲保身、穩住基業,所以用一個項目,換取了邰家不受寵的二小姐聯姻。

而晏詞母親當時,據說是有個圈外白月光的。

如果沒有這個聯姻,她本可以和心愛之人領證。

只能說,晏詞父母的結合,是完完全全的利益驅動,毫無感情可言。

這種婚姻狀況在豪門世家中其實很常見,區別在於有些人願意維持人前的體面,而有些則是徹底擺爛。

但晏詞接下來所說的話,就有點超出溫嘉玉的認知範圍了。

“我比你大一歲,出事的時候應該跟你是同一年?”晏詞也不太確定,“反正就是晏燁霖來曼約開會的時候,正值暑假,順便捎上了我跟晏逸。”

“你知道的,接下來的劇情很俗套。我小的時候晏逸對我還不錯,那次在曼約,他像以往一樣帶我去買布丁,買完之後把我帶到了南區,然後就再也沒回來過。”

溫嘉玉簡直不敢相信。

讓一個十歲的異國孩子,孤零零一個人待在曼約南區,不是想他死是什麽?

好吧,她這時候又想到了賀佳,九歲的賀佳都能想她死,晏詞的哥哥怎麽說比他還大八九歲,好像能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。

“但是你說你在曼約待了一年?”真正讓溫嘉玉震驚的點在這裏,“你爸你媽都不找你嗎?還是他們都被你哥騙了?”

晏家勢力那麽大,想找一個孩子用得著花費一年?

按理說只是失蹤,又不是直接死亡,家裏人怎麽著都會動用關系找吧?

“或許有找,也或許是輕易信了晏逸的話。”相比起溫嘉玉語氣的激動,晏詞顯得很淡定,“總之,我在南區的福利院待了接近一年。”

他沒有說其實來這邊半年之後,他就成功聯系上了家裏,但救助信號被晏逸攔截了。

而他的親生父母,晏燁霖跟邰心遠,也確實沒有盡心力地找他。

他說過,真正的愛是騙不來的。

同樣,真正的愛也是裝不出來的。

盡管晏燁霖跟邰心遠在媒體面前是一對恩愛的夫妻。

晏燁霖有兩個繼承人,對他來說,只要晏逸不是廢物,少了晏詞並不會損失什麽。

對邰心遠來說,晏詞的存在是她對愛人背叛的證明。

她已經完成了家族交代的聯姻任務,結婚、生子——頭胎還是完美的男孩。

他們不可以再束縛她,她有權利不愛他。

晏詞在福利院待了半年,就已經知道這些答案。

他不意外。

他曾經想過就這麽待在曼約也很好,直到福利院發生了槍擊案。

他被院長塞進櫃子裏,透過門縫,親眼目睹一場近在咫尺的死亡——院長倒在地上,頭頂汩汩流出一泊刺眼的紅。

那泊紅色永永遠遠地滲透進了福利院陳舊開裂的地板,在幸存幼童的靈魂裏凝固。

晏詞在那時意識到,還是得回國。

不僅他要回國,他還得把院長交付他的這幫孩子,也帶回國。

所以他要回晏家。

拿錢,拿資源,拿走該屬於他的那份。

於是晏詞幾經輾轉,聯系上了楚之安。

如果說當時淮京的小少爺裏面,有誰會熬不猶豫地幫他,願意花大力氣幫他。

那就只有楚家這個公認的,心地善良的好好少爺了。

只要他順利回國,又是由楚之安帶進晏家,晏燁霖跟邰心遠就算心裏再無所謂,在人前也得表現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,並且公開大力地宣傳喜訊——晏家走丟的二少爺回來了!

晏詞唇角蕩開輕微的笑意。

他的親情緣如此淺薄,也不在意這些,所以對溫嘉玉居然把賀家父女惦記了七年這件事,覺得挺可愛的。

他就臟得多了,他不僅從晏家拿資源,還私下搶晏家資源。

包括晏逸如今驕奢淫逸的秉性,也是他刻意引導讓他松懈的結果——他的身體如此羸弱,說不定活不過幾年,怎麽會影響到晏逸的繼承權呢?

想想幾年之後再看晏逸的反應,應該會很有趣。

“你笑什麽呀。”少女清脆的聲音將晏詞從思緒中抽回,溫嘉玉擔心地看著他,“別太勉強,剩下的不想說就別說了。”

她怕他是傷心,在強撐。

晏詞失笑搖頭,“沒有勉強,我在想今天的甜品應該會很好吃。”

果然人在傷心時就會轉移話題,跟她一樣,溫嘉玉大方地說:“算了,我的兩份都給——哥?”

她突兀地停下腳步,怔怔看著不遠處的街頭方向,“媽媽,江爸爸......”

晏詞循著她的視線看去,俊美的少年身後赫然站在兩個同樣儀態優雅的大人。

從氣質看,確實是很好的門第人家。

“哥!”

溫嘉玉欣喜地朝那邊大喊一聲。

“沒騙你吧,就說他們都會來。”晏詞也為她感到開心,漂亮的眼眸彎了起來。

愛與不愛的區別就是這麽明顯。

他在國外消失一年,無人問津;溫嘉玉只是消失一晚,全家出動。

溫嘉玉看到江行邁著長腿朝這邊走來,想揮手跟他打招呼。

“自己人,我的這兩個就交給你解決啦。”

她意識到手中還提著自己那份的甜品打包袋,不想把甜品晃壞,便把打包袋遞給晏詞,笑盈盈地說,“你被鄒明軒說的話,可不關我的事。”

爸媽都來了,她自然是跟家人一起回去,就不跟晏詞他們一起坐飛機了。

“好,去——”

晏詞剛接過打包袋,就感覺一道勁風朝臉上襲來,根本來不及反應。

“哥!”

“哥,是我要跑出來玩的。”溫嘉玉死死抱住江行勁瘦的腰,十萬火急地攔著他不要揍人,“我就是在醫院待得悶了跑來國外逛逛。你別打他,他是順路把我捎上而已!”

“順路?”江行氣笑了,“溫嘉玉,你什麽時候學會跟一個男生夜不歸宿了?”

“在我面前也還幫著他說話?”

溫嘉玉楞住,眼睫顫了顫,江行好像誤會她跟晏詞的關系了?

所以她現在在他眼裏,是跟學長早戀,夜不歸宿不聽話的妹妹,而不是跟外人串通,阻止他對賀家父女計劃的小白眼狼?

這顯然誤會得好啊!

“蘇夏的堂哥,你好。”

晏詞從地上站起來,對江行露出了一個禮貌友善的笑容。

蛋糕甜品盒已經四散在地,少年慢條斯理地揩去唇角溢出的血跡,修長指尖碾過的鮮紅吻上他柔軟的唇瓣。

縱使狼狽,仍舊姝艷無雙。

溫嘉玉眼睛都睜大了,不知道晏詞怎麽在挨了一拳後還刺激江行。

他這不是明晃晃地對江行說,家長會的時候就認出他了麽!

完蛋,結合江行現在的誤會,顯然情況並沒有比知道真相更好!

“是挺好。”江行皮笑肉不笑地回了晏詞一個笑容,按住溫嘉玉抱在他腰間的手,拉開,反制過後箭步沖上去就要再落一拳。

“阿行!”

是江父發話了。

步行街內後方的咖啡廳店門被打開,鄒明軒跟黎明月出來尋人。

江行的第二拳終究沒落下去。

他瞇著狹長的鳳眸看晏詞,意識到他在提醒他什麽。

江行松開了拳頭,臉色愈發沈郁。

溫嘉玉快步把散落的甜品盒撿起來,遞給晏詞。

她嘴唇微張,想交代什麽,只是還沒說話肩膀就被錮住,整個人被江行押著往爸媽那邊走。

江行冷臉警告:“溫嘉玉。”

這種嚴防死守的樣子好像已經坐實了她的早戀行為。

溫嘉玉縮了縮脖子,視線從少年鋒利的下頜線滑過,決定乖乖當個鵪鶉,等江行氣消了再解釋。

這也是為了晏詞好。

在江行的視角,她一個未成年跟男生私奔一夜到國外,家裏人急得要死,而找到人後看到的畫面竟然是她跟晏詞開開心心、有說有笑的模樣......

只揍一拳都是輕的了。

“我沒事,你好好跟家人回去。”

晏詞在身後回答了她沒問出口的問題,他知道她剛才想問什麽。

溫嘉玉聽到晏詞說完還咳嗽了一聲,忍不住想回頭看看情況。

剛有輕微的動作,頭就被寬大溫暖的手掌固定住,不許她轉頭。

“哥。”

溫嘉玉試著叫了一聲。

江行顯然不想理她。

溫嘉玉咬了咬下唇,只能回去再悄悄地問晏詞的情況。

現在江行一只手蓋在她頭上,另一只手箍著她肩膀,在她身後半推半提著她走。

真的好像押犯人哦。

她將雙手翻到後背,摸索地要去找江行的外套口袋,又軟軟叫了一聲:“哥......”

江行沒好氣地松開她,捏起一只手,從口袋掏出根棒棒糖,啪一下放到她掌心。

溫嘉玉又感覺後頸處隔著衣服被掐了兩下,江行表示自己還生氣。

“回家。”

沈沈的兩個字,讓溫嘉玉心有安處。

她做了個鬼臉:“好哦。”

/

江行他們也是坐私人飛機來的。

只不過事先沒想到要出國,在航道審批上花了點時間。

除去這個因素,其他的方方面面已經是他們能找到她花費的最快時間了——她才剛刷完卡沒多久,江行就出現在了步行街。

飛都不帶這麽快的,只能是她還沒刷卡之前,他們就已經到了這一帶的範圍。

如此效率的代價,就是江行在給過棒棒糖之後,再沒跟她說過一句話。

江爸爸和媽媽那邊倒還好,象征性說了幾句後就放她休息了,好像沒江行那麽會腦補。

溫嘉玉躺在私人飛機的沙發上,左翻翻右翻翻,輾轉反側,想著要怎麽跟江行解釋。

幹脆就直接承認早戀,讓晏詞配合她?

可在運動會那會,她才剛跟江行說過她跟晏詞沒什麽......

唉,難搞。

溫嘉玉憂心忡忡地起身。

機艙內,爸媽已經休息睡著了,空姐特地關閉了頂燈,只留艙頂兩側幽暗靜謐的藍色氛圍燈,營造出讓人置身太空艙的感覺,幫助客戶入眠。

溫嘉玉放輕腳步,路過左右兩邊溫璽潤跟江安和的沙發,去往衛生間。

都怪江行,不跟她說話,搞得她憂愁,一憂愁就喝了太多橙汁。

過了幾分鐘,溫嘉玉洗凈手,從衛生間出來。

關上門,後背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。

她實在太想跟江行說話了,話沒過腦子就脫口:“嗨,哥,好巧你也來上廁所啊!”

寂靜。

比兩個大人香醇的沈眠呼吸都寂靜。

溫嘉玉不知道江行有沒有被她尬到,反正她說完後,就開始捂臉了,“你沒聽到,剛剛那句你沒聽到。我先回——”

遒勁有力的手臂在腰際收縮,帶得她輕輕一晃。

溫嘉玉楞住

——她被江行圈在了懷裏。

隔著薄薄的白色蕾絲內襯,她的後背嚴絲合縫地貼在他的胸膛,似乎能感受到江行身上同樣被艙內空調烘得熱轟轟的體溫。

是她熟悉的江行的氣息,又好像不是。

比以往的親密更加強勢,更具侵略性,有一種要命的吸引力。

溫嘉玉不由自主地把手輕輕搭在江行小臂上,感受到了少年漂亮的肌肉線條,脈絡上的青筋仿佛都在呼吸。

他持續地收緊發力,讓溫嘉玉產生了一種江行要將她拆吃入腹的錯覺。

她的心臟不受控制咚咚在跳,不明白這種錯覺帶給她的是緊張、懼怕,還是興奮。

“哥。”溫嘉玉像被燙到般,慌慌張張收回垂涎在少年小臂上的手,又不知道自己收回後要往哪裏放,下意識地叫人。

“別說話。”

少年拇指的指腹抵在她柔嫩的唇瓣,警示性地向下按壓,“我現在不想聽。”

江行終於開口對她說了上飛機後的第一句話,卻是讓她閉嘴。

指腹摩挲的癢意讓溫嘉玉臉頰滾燙,她覺得有點不對,具體又說不上來。

爸爸媽媽就在前面的沙發睡覺,溫嘉玉直覺這個姿勢不能讓父母看到,她磕磕絆絆地開口:“爸,爸媽......”

江行松開按壓唇瓣的指腹,卻是更緊地,帶有禁錮意味地環抱了她一下,松開。

少年俯下身,溫熱的呼吸靠近,江行棱角分明的薄唇覆在她耳畔:“嘉嘉,你是真的要氣死我。”

“哪有——”溫嘉玉張嘴想要反駁,忽地感覺耳朵一痛。

帶著點懲罰的意味,又很克制,鈍痛那麽一下,其實痛感很輕,一觸即離。

溫嘉玉腦中轟的一聲。

好像舊式火車發車前的轟鳴,又好似熱水壺裏水液沸騰的尖叫。

“走了。”江行擡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下,“不是要上廁所,還楞著?”

“哦哦。”

溫嘉玉楞楞地,再次打開廁所門。

進到裏面,關門。

突然憋壞了似的大口大口地呼吸。

江行剛剛是掐了她耳朵一下,還,還是......咬?

江,江行咬她?

這個懲罰是不是太過了!

溫嘉玉後知後覺自己已經上過廁所了。

又後知後覺,這並不是一個適合大口呼吸的場所......

可她說不清楚衛生間鏡內少女通紅的臉頰,以及自己這幾乎要蹦壞掉的心跳是怎麽回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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